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================= 书名:尸体心事 作者:桃源城 文案 我是一具尸体,我很伤心。 更伤心的是,我还是一具待解剖的尸体… 内容标签: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:主角:尸体,老师 ┃ 配角:略 ┃ 其它:尸体,解剖 ==================   ☆、一   我是死在大街上的。   那天阳光普照,阳光灿烂,烈日炎炎。   在路上刷刷行走的我,突然嘎嘣一声,死了。   我死的干脆极了,无痛安全,要不是有人尖叫我已挂,我还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等救。   死了的尸体不可怜,死了没人认领的尸体才可怜。   我很幽怨,这帮丧心病狂的人类,完全不理会我还想抢救一下的心声,直接将我粗暴的像扔猪肉一样扔进后车厢。   我的脑袋枕在栏杆上,鼻端隐隐传来混着猪粪的猪毛味儿…   我在心里恨恨的咬手指,充满怨怼的暗骂:人类…!   车子开得一点也不稳啊…   我的头被颠的在栏杆上撞击。   “砰”   “哎呀疼!”   “砰”   “哎呀!”   “砰”   “操!”   “砰”   “麻痹!”   “砰”   “ToT"   我在砰砰的撞击声中打瞌睡,我迷迷糊糊的想,这是…zzz…要…zzz…带我…zzz…去哪呢…zzz…zzZZZ…   我睡了很久,期间囫囵做了五六个梦。   还好凡愚没有用水把我泼醒,他们这帮没素质的大概根本没想过应该叫醒我问话。   我就听他们嗡嗡嗡的讨论,讨论了整整一下午,躺在他们身后的我因为背痒翻了一个身,我摆着横卧的姿势,听到一个瘦鸡男人说,“送…送给医科学校…做…做解剖吧?”   瘦鸡戴着银边眼镜,我最喜欢银边眼镜,被太阳一晃的时候,眼镜璀璨的发光,看起来贼有魅力。   就冲这眼镜,我冲瘦鸡慈爱的柔柔一笑…   可能是我微笑的电波电到了他,他扭头绕过一个巨汉巍峨的躯体,盯视着我。   他声音发颤,指着我激动难耐的说,“他他他他他他…”   巨汉一巴掌呼他脑袋上,“妈的你到底要说啥?”   瘦鸡扯着脖子,气沉丹田,“动!”   瘦鸡再接再厉,“他动了!”   巨汉回身撩了我一眼,又是一巴掌呼在瘦鸡脑袋上,“动你麻痹!”   巨汉斜眼吧嗒一口烟,“再一惊一乍连你一块儿送去解剖。”   我要被送去解剖了?   oh,shit.   oh!shit!   怎么办?   我一边躺着想,一边看车顶。   是的,我又被装车了。   但这次的待遇好一些,车厢不是敞篷的。我欣慰,这次终于不用担心下雨了。   我苦苦思索,该怎么劝说他们不要送我去解剖,就随便找个地儿埋了我才更开心呢?   也许我可以尝试对他们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。   比如以理,“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,不要随便刮毛割肉”…   再比如以情,“我晕血!”…   可惜他们根本没给我解释的机会,就这么把我拱手送人了。   我很委屈。   我呆在一间大房子里一点也不开心。   没人陪我玩,他们就知道泡我,泡完了立马走人。   我在福尔马林里吹泡泡,一年年,一月月,我一天吐一个泡泡。   终于,我被泡成了健康的猪肝色。   我可不是一般的尸体,我有品,耐看,见过我的人都喜欢我。   有一个叫老师的人,我和他最熟,他每个星期都来见我。   可我不喜欢他,因为第一,他没有银边眼镜。   第二,他太老了。   我喜欢年轻一点,就像他经常带来的一帮帮鲜嫩可口的小鲜肉。   老师很懂我,他带来的小鲜肉一年一换,并且让他们挨个摸我。   至今为止,我已经见过了125批小鲜肉,曾暗暗喜欢过125个人。   但可惜我们都没有修成正果,总是会因为各种突发状况导致我的姻缘坏掉。   不过我从没放弃,我认为凡是没成的事都是不该成的,我要的那个人肯定还没出现。   我等啊等,终于迎来了第126批。   老师这个人很坏,他自己见我的时候都扒了我的衣服。但是那批学生进来,他就给我穿一身黑,把我立在大屋子的最后。   我的眼睛藏在帽檐下,艰难的扫视着除老师以外的后脑勺们,拼命分辨哪个脑勺圆,哪个扁,哪个立着个小辫,以此为依据,猜测哪张脸好看。   老师的脸虽然好看,轮廓比我还漂亮,可是我早看腻了,连带着他的话我也一个字都不想听。   所以他啰嗦了一大堆的时候,我已经瞄准了几个目标,就等着一会儿老师闭嘴,叫那几个目标到我眼前给我过目。   果然,老师讲完了,伸手朝我一指,“尸体在那,大家把它搬过来,就可以解剖了。”   我的心又甜又酸,甜是因为我可能马上要展开新一段恋情了。   而酸…则是因为我又要被大卸八块了…  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被卸的情景。   那天我被老师从福尔马林里捞出来,很久没见天日的我乍一看到人,还是一个漂亮的人,感到有点激动。   那天老师穿了一身白,他黑色的发碎碎的凌乱着,微汗的额头别样的性感。以至于当时我都没有嫌弃他快赶上我大的年龄,对他暗暗的红了红脸。   老师亲亲密密的抱着我,温柔的将我放躺在光滑干净的床上。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细细的刀,对着我就扎了下来…   丧尽天良啊…   他把我的皮都刮开了,将皮翻书页一样翻开还不满,他拿了一把锯,呲啦呲啦的连我头骨锯了一半下来…   我死一样痛着,但我忍着不动,我就想知道他到底还想对我做啥。   老师围着我玩的很嗨,把我玩的坏的不能再坏之后,他擦一把汗,更加出卖良心的挤我的床去睡。   他闭上眼睛在我身旁浅浅的呼吸,我在寂静中一只只数羊,从喜羊羊一直数到灰太狼,我确定他睡着了,便坐起身来。   看到自己残破的身体,我孤单的落了一会儿泪,哭了足有半小时。   半小时后,我抹掉眼泪,开始拼凑我的肢体。   我比较笨,神经被老师挑的乱七八糟,我对不上,干脆就选择简单粗暴的再生方式。   正常来讲,我不喜欢再生,因为再生疼。   大家都懂的,长新肉肉的时候,不只尸体疼,人也疼。   此外,再生还需要原材料…   我扭头看了一眼老师,他毫无防备的躺在那里,皮肤光滑,是材料中的上等。   只要我对准他的身体,一口咬下去…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二   我低身…   再低身…   我的嘴唇一直垂到他嘴唇的上方。   我张嘴,在他的唇上舔了一口。   很美味…   我又舔了一口。   我恋恋不舍的在他的唇上流连,后来我的嘴转战到他的脖子,但我迟迟没有下口咬他,顶多用牙齿碰一碰。   笨蛋老师真笨啊,他再不醒就要被我吃了。  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睫毛,最后捞起自己那乱七八糟的皮肤内脏,一口口吃下去…   我最烦吃自己了,因为这让我显得很变态。   可是我不能不吃,因为零碎的我一点不帅。   我还不舍得吃老师,所以为了再生出美.美的自己,我只能吃自己…   那时的我还是嫩,心又软,才会愚蠢的对老师这种败类仁慈。   我以全新的自己躺在他身边,美.美的抱着他睡了一觉。   等我一觉醒来,睁眼,就对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。   老师和我对视了五秒,他的手颤了两下。   我就说老师这人不正常,别人看到睁着眼睛的我都是惊喜的晕过去,可是他不,他的手颤了两下就站稳了。   然后他眼神一厉,对着我的眼睛就插了过来。   尽管我的眼睛已经闭上,但是刀子依然毫不停留的往里插。   我瞬间就怒了,当场哭了起来。  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?我就要哭,吓死他。   我哭的全身抽搐,两手乱舞,他一手拿刀顺着我眼眶往外豁,一手镇压我的双手。   这个神经病啊…   他是有多狠。   我疼的狠了,也没空哭了。   断断续续的求他,“亚…美…爹…”   他的动作一顿,也不拿刀豁我了,“你说啥?”   我重重的,重重的喘了口气,还没等我喘完,他就没耐心的又要豁我。   我急了,当场喊,“麻迭!”   他收回手沉思,“原来是个日本人?”   我羞愤交加,“你…”   他打断我,跳到床上在我身边一坐,“行了,原来会说话。会说话就不可怕,来吧,我们谈谈。”   他悠悠然的,看起来很娘的,晃了晃腿,“你从哪里来?”   我一个情不自禁,就唱,“我~滴~~朋友~哦~~”   老师,“…跑调了。”   我闭紧嘴巴,傲娇的生气。   老师甩刀子在我脸上拍一拍,“你到底是什么啊?”   我依然傲娇的生气。   老师肯定是话痨,因为他还在问,“你是不是有复原能力?”   我继续傲娇的不理他。   老师的眼睛放射着变态的光芒,“我说…我们合作吧?”   我表示我还在傲娇。   老师自己在那诱导我,“赚多多的钱。”   我心想,屁嘞,钱是王八蛋,别以为我不知道,我早就偷听到这一辛秘。   我闷不吭声的躺在原地,做死不瞑目状。   老师在沉默中酝酿了一会儿,他生气的歪着头咬了咬自己的嘴,然后一步跨坐在我身上,他的声音鬼魂一样飘渺,他说,“你猜…变成肉酱的你还能复原吗?”   我暗自抖了抖,尽量不动声色的问,“你…有…榨汁机?”   老师的脸蒙上了一层谜一样的阴影。   他用刀对着我的脸描摹了一下,说,“榨汁机没有,但我可以把你切碎。”   我睁着一只眼,没办法,另一只眼现在正血肉模糊着。   我陷入了沉思。   据我推断,只要牙还在,我就可以吃东西,就可以复原。   但是,我的骨头他都敢锯,何况牙呢?   我的小算盘在心里噼里啪啦的响,我决定先屈服,等以后找机会再跑掉。   现在我还不想跑,因为他长得好看,我要过一阵子眼瘾。   我谨慎的开口,“怎么…合作?”   我的苦日子就是从那之后开始的。   老师的审美观绝壁长歪了,再不就是他嫉妒我皮肤雪白。   他硬逼着白嫩的我坐在装满福尔马林的缸里,泡的丑兮兮的才能爬出来。   我捏着缸角,扭了扭光溜溜的身体,“不…公平。”   坐在桌子上翘着腿的老师抬眼瞥我,“嗯?”   我伸出食指,虚虚的点他,“你…衣服。”  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,我悄无声息的红了红脸。   然后他勾唇一笑,“成,你喜欢看就给你看。”   说完他麻溜利索的把自己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。   我震惊的看着他,心想我只是管他要衣服,怎么变成了他脱衣服?   难道是因为没衣服所以把衣服给我穿?   我脑子里被一堆衣服绕蒙圈了,而那厢老师甩着鸟从桌上跳下来,踩着优雅的节拍,晃着一双大腿肉就挨近了我,“怎么?看呆了?”   我视线飘飘忽忽的瞄向他身后那一摊衣服,“我…去穿…”   “了”字嘴笨没发出来,我从善如流的收声。   老师和我站在一缸之隔的地方,他眼神莫测了一会儿,然后平淡的开口,“你出来。”   我说,“…哦。”   迈起一条腿,出缸,再把另一条腿迈起。   我站在缸外看了看老师,见他没什么意见,便冲着他的那摊衣服走了过去。   刚走出一步,突然哗啦一声,我眼前一黑,大量水兜头而下,我吓得抱住头蹲了起来。   等我再睁开眼时,眼前一片黑暗。   “?”   外面传来老师遥远的声音,“你还得在缸里蹲一会儿。乖。”   我不解的哦一声,就蹲在了倒扣的漆黑的缸里。   这一蹲就蹲了一天一夜。   期间我没忍住,曾偷偷的坐了一会儿。   我暗暗掰着手指数落,“人类真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,他们口中的一会儿究竟是多久?”   老师把我放出来时,我背对着他噘嘴生闷气。   他转到我面前,我就以屁股为轴转个身,继续背对着他。   屁股肉被摩擦的火辣辣疼,我收回噘着的嘴,疼的呲了呲牙。   一把刀从天而降,插.进我盘着的腿前地板上。   老师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,“再转身我就割了你的小JJ。”   虽然JJ被他割掉我也可以吃回来,但我还是被他威吓住了。   我琢磨着他这语调这么阴森,兴许他有不一样的割JJ方法,比如盘成麻花再割,打个结再割,趁我尿尿的时候割…   想想就惊悚。   我决定以后都不尿尿了。   反正本来也没尿儿。   我背着他在一秒之内把喜怒哀乐的情绪轮换了个遍,确定面部肌肉足够放松后,我高冷的转过身,睥睨着他…以仰着头的姿势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三   显然我对老师的不要脸程度并不了解,我已经示弱转身坦然而宽容的面对他,却见他交叉双腿,倚靠桌子而站,拉长音说,“你转身了…”   我心里@#&*^@%$*^@%*$$$@^,我脸上面无表情的藐视着他。   他说,“作为惩罚,你让我完整的解剖一遍吧。”   说好的割JJ呢?   他笑的一脸坏水,看着我的目光跃跃欲试。但当时我还很年轻单纯,并不知道他笑里藏着的绵绵坏意,还很傻的被迷住了。   所以我顿了顿之后就点头,同意了。   我一边看着他的刀在我身上闪亮的翻飞,一边想,为什么他对我的身体这么有兴趣呢?   为什么他不愿意给我穿衣服呢?   为什么他看着我时眼里装满了月色呢?   我偏头看挡着棉布的窗户,心里第一次满盈了带有不可名状之喜悦的十万个为什么。   但如今我去回想,唯有一个字想送给当时春心荡漾的自己:蠢!真蠢!   我应该擦亮招子啊,我应该看清楚啊,丫就是个喜欢解剖尸体的变态啊!   啊…!为何我觉悟如此之晚?   在老师虐我万万遍之后,我终于心灰意冷,表示累觉不爱。   呃…也是因为他开始带学生了。所以我渐渐移情别恋,更加懒得理他了。   他的学生看起来各个都很可口,自从我含蓄的表示我更喜欢留着辫子,胸前多出两坨肉的学生之后,老师带来的就全是短发的小男生了。   我在心里嘿嘿偷笑,傻子老师上当啦,其实我就是喜欢小男生~!   此时我被几个男生抬到了一个台子上。我眯缝着眼,偷看我先前看上的目标们。   其中有个扎辫子的,脸小而秀气。还有个扁扁脑袋的,眼睛细长细长显得有点妩媚。还有一个小招风耳,他的眼睛圆溜溜的…   我的口水蜿蜒曲折,顺着嘴角奔流而下,我抉择了半天,最后决定把本批的暗恋对象定为小辫子。   老师从没告诉过我名字,但我聪明的从那帮男生口中听出他叫“老师。”   老师也从没问过我的名字,但我依然机智的从他与那些男生的对话中了解到,他称呼我为“大体”。   嗯…大体这个名字我喜欢,我决定收下了。   此时便是老师开口对小辫子等人说,“现在你们分成两组,站在大体两侧,每组负责解剖一半,找出我之前讲的那几个组织神经,有不会的问我。”   纵使我对小辫子有无限的耐心,但他的刀子真心照老师的手法差远了。   他们用勺子在我身上挖了又挖,也不知捧出什么东西扔一边,我很想起身看看,但是鉴于某次曾吓过一批学生的经历,我终是没有轻举妄动。   那次事件也是因为一个学生手重,一剪子下去我整个人都被他打穿了。   我当即疼的坐了起来,不顾身份的瞪视那个学生。   当时愤怒的我都不顾暗恋他的情分,眼刀子一把把不要命的甩给他。   他是个高个子,说话声音大胆也大,我就是看中他胆大,本打算等他回家我就尾随的,但他的手重却惹怒了我,于是我的那次恋情就这么告终。   我把他吓得脸都白了,他惊得一动不动的和我对视,其他人早跳到一边颤悠悠的看着我们。   老师见情况不对,大步走过来,他温柔的拍着高个子脑袋,难得轻声细语,“别怕,别怕,老师在呢。这是起尸,应该是碰到哪个神经触动了…”   我看着老师脸上凝重的神色,心里悄悄吐槽他瞎掰,但还是配合的保持睁眼一动不动的姿势。   那个学生好像被吓掉魂了,此时慢慢缓过劲来,一抽一抽的落泪不说,还一脑袋扎进老师怀里。   …真是弱爆了。   …一点也不经吓。   …瞧他的大个子,怎么好意思往老师怀里缩。   那天老师没有继续,把他们打发回家了。人走光后,他走到我面前,一言不发的看着我。   我眼睛瞄一眼他,“嘛…?”   老师的声音有些沉,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”   …他竟然凶我!QAQ   我就着开膛的肚子,扯出自己的肠子吃,一口一口的。   我表示,嘴忙着,没法和他说话。   老师皱皱眉,他忍了又忍,最后压抑着,平心静气的说,“以后别这样了。”   我抬头眼巴巴的看他。   他也看着我。   我们彼此深情了一会儿,他靠近了一些,低声说,“我来感觉了…”   “…”   “想做。”   “…”   他举起手中白白的刀,“躺平吧。”   我看清他眼中认真的神色,默默的叹气,成大字形躺平了。   手术刀优雅的舞动,分分钟我被碎尸万段。   …这个杀千刀的。   好吧,我继续讲现在的事情。   对了,另说一句,我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丧失(最近听说能跑能跳会咬人的尸体就叫丧尸,我决定赶一把时髦),所以我可能动不动就陷入充满浪漫透明色泡泡的回忆里。思维跟不上的要小心了,要是陷入我的回忆里出不来我是不会拉你的。   小辫子虽然笨,但是我不嫌弃他。我在不动声色中悄悄观察着他的脸,以此逃避我被又挖又切的事实。   老师一直围着我溜达,他脸上闪耀着神圣的光芒,一脸我是主宰尔等听令的架势。   他的这张鬼脸我第一次见时还被唬住了,我以为他是传闻中的鬼上身,因为我记忆中的老师才不会这么正经,这么肃穆不可侵犯,他就应该时刻准备变态着,时刻吆喝我躺平任宰割着。   后来时间长了,我渐渐悟出点门道来,原来老师是个衣冠禽兽,人多时穿了衣服招摇撞骗,没人时(对,我应该不算人,虽然我曾经是,但我已叛变,且该过程不可逆了),就对我耍流氓。   他总喜欢把我剁成很多块,然后拎起一块拿在手里玩。有时他还念叨,“真想放到锅里煮啊…”   我很害怕,我想我要是被煮了那肯定就会被他吃了,我行动慢,做什么都抢不过他,到时候他要是铁了心吃我,可能我就得顶着骷髅架子可哪晃悠…天呐,丑爆了有木有?我的明眸皓齿都看不见,这简直是人间惨剧,没有这些我还怎么勾搭小男生给我咬一口?   为了阻止老师妖魔化,我以撕心裂肺的心情,嘶哑小声的开口,“亚…美…爹…”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四   老师突然展颜一笑,哦,我忘了说,老师笑起来特别好看,比妖娆的阳光,灿烂的花骨朵还要美一分。我特喜欢老师的笑,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个邻家大哥哥,一个正常人。只是可惜,老师笑得时候实在太少了。   那时他就那么冲我笑,笑得温温柔柔的,让人很想往他怀里扑。   我这么想着,也就这么做了。   不过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,那时我刚被他畅快淋漓的解剖完,正呈现人柱状态…   于是我不仅没有英俊的依靠在他怀里,还一路浆糊的抹他一身,滑了下去…   你问哪里来的浆糊?   …呃…我也布吉岛,据老师推测那东西可能是我的血,因为我从不流血,却流那玩意…   …   我很纠结,搞毛线?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瓦楞?   所以眼前小辫子往外捧得那个我就怀疑是我特有的血浆,但是老师在一旁对他们的解释是,那是脂肪。   我暗恨,我劲瘦的腰肢就这么被老师诋毁了。   这帮学生一直忙到很晚,晚到墙上钟表指针全都挤在表盘正左的位置,老师才挥挥手,示意他们可以走了。   学生们欢天喜地,一个个塌肩矮腰往外蹿。   我见小人儿们走光,一骨碌坐起来,捧起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嘴里塞就要往外跑。   我想着我要做一枚风一样的男子,在飞奔中长出血与肉,让肉块在翻飞中凝聚于我身,成就我的骨。   想想就带感,想想就浪漫,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追逐小辫子,当面让他看我涅磐重生,然后拥抱惊喜的晕死过去的他,再然后我便用我的两排牙迎接我这首次的恋情…啃了他!   我的脑内早已超速运行,将情景预估到未来十年,但我的躯体却只走出了一步,这一步还被老师的鹰爪(zhao)擒住了。   他嗓音微扬,气派端的像电视里皇上身边举拂尘那位,他眼角也是飞扬的,他说,“哪去?”   我抽空扭头瞅他,边瞅边焦急的又去望着门外,再这么耽搁下去,我可能就找不到小辫子了,我急急的说,“急…”   不对,我怎么把急说出来了,我当即改口,“我追…”   老师的手握得更紧了,“不准。”   我急眼了,怎么可以不准?以前都是准的!   提前以前,这就又有许多不可不说的故事了。   起初我与老师的合作便是我给他当专用尸体,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过够解剖尸体的瘾,而不用再去买。加上他带的学生也是需要尸体的,现在他把购买尸体的钱全都省下来,我立了大功劳。   我知道自己价值匪浅,一直都琢磨着想到什么好处和他交换,因为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乖乖听他的话会让我显得笨,不都说笨人容易被欺负吗,我可不想被他欺负,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想条件来和他谈。   后来我就想到了,那就是我要出去溜达。   我刚开始和他这么提的时候,他想都没想就否定了。   于是我借机发脾气,他要拿刀切我我就死活不从。   你不知道,如果我不愿意,他想强迫我是很难的。就算我避不了,但挠他一脸总做得到吧?给他下几个绊子总做得到吧?   何况,就算他豁的出去要和我死磕,我即使拒绝不了,但没有我的配合他的快感肯定大大降低。   第一次见面我让他切那是我让着他,怕他切不到后吓晕。   后来我让他以及一帮小嘎豆切那是我顺着他,反正只要爷乐意,爷爱咋咋地。   他见我贞烈的厉害,就有些让步了,他问我,“你走了还会回来吗?”   我心想,当然,不回来我上哪去?   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点头。   于是他也点头,说好,伸爪一指门的方向,“你走吧。”   我眼睛一亮,屁颠屁颠的就颠到了门口。   关上门后我看了他一眼,那一刻竟然有些留恋。   他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,不对我笑,不对我说再见。   于是我也没说再见,门都没关就走了。   我走出那个房间,晃晃悠悠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。   我不想去大街了,怕万一我一个不慎,又倒地不起,会被人再判一次死刑。   到时候可能就不是露篷车厢这么简单了,没准把我拐卖到荒山野岭,然后送给一个更加莫名其妙更加变态的人。   这个世界变态的人多了去了,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。   我思想连篇,意淫着也许这一次装死会被带到山上,带到一个糟老头子身边陪着他看尸体。   这样我整日整日的对着尸体,就再也不用琢磨着想咬谁一口了。   …但转念我就把这种念头抛弃了,守着尸体什么的…啧,真是又重口又恶心,我才不要和那种生物打交道。   我走着走着,眼前的水泥路到头了,再往前是一片郁郁葱葱,郁郁葱葱下面散发着芳香的泥土气味。   我顿时眼馋起来,我好久没在土里美.美的睡一觉了。   于是我当即决定,不犹豫了,我要去土里睡一觉。   越想越困,越想越怀念土里那闷闷的感觉。   我舌头一甩,口水一咽,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那片郁郁葱葱里。   我游了很久,双手挥舞着拨弄那些草,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,我好声好气的叫他们让让他们不听,非得我动粗。   我一直钻到最浓茂的地方,然后我手一扒拉,发现我钻出去了。草的另一边不是海,是一片水泥。   我只好灰头土脸的收回脑袋,开始在身下刨坑。   我爪子利,动作快,不一会儿一个长条形的洞就成了。   我站在坑外举头望明月,明月罢工,只有太阳挂在那里。   我叹口气,冲太阳挥挥手,便一脑袋钻进了坑里。   我钻的大义凛然,势不可挡。   但是不知是谁,他牵住了我的小腿。   我扭头去看,就见老师跪在地上抓着我。他的头发有些长了,他这样低头看我时,头发全都垂下来,几乎遮住眼睛,他声音低低的说,“你骗我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五   老师头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,我一时难以判断他是伤心还是想要发坏,又或者他就是内心阴郁的想做点什么,于是显得整个人有点阴暗。   我倒退着爬出来,无措的坐在原地看他,我指了指我挖的洞,然后解释,“困…”   他看着我,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,过了一会儿,他改跪为坐,伸直两腿,手在上面一拍,“过来躺。”   我瞅着他的大腿,他的腿上肉不多,但相较他全身来讲,已经算是柔软的地方了。   于是我勉勉强强的想,嗯哼,那好吧~   我撅着屁股就把脑袋放了上去。   我闭上眼睛,感觉他的手在摸我的屁股。   我屁股一紧,绷在那里一动不动。   他的手一顿,然后在那上面揉了揉,“没人睡觉是撅着睡。”   我仔细回忆了一遍人类睡觉的样子,好像还真是。   我当即屁股一松,脸朝下的趴在他腿上了。   但他把我翻了一个身,让我鼻孔朝天。   我闭着眼睛装睡。   时间缓慢缓慢的流淌,我身边有鸟语花香,有渐渐浓烈的夕阳…   老师的手环着我,就那么搭在我身上,将我拢着。   等天暗一些的时候,我听见了脚步声。   脚步声在接近时越走越慢,最后停了下来。   脚的主人似乎很诧异,还有一点惶恐,他对老师说,“这是…?”   就算我没睁眼,但我知道老师肯定低头看我了。   他看我看了有一会儿,然后语调哀伤的说,“我的爱人死了,我想再陪陪他…”   那个路过的脚一时无语凝噎,最后有些唏嘘的走了。   我还维持着闭上的眼睛。   我在暗自琢磨。   老师骗不了我的,他刚刚的声音那么哀伤,肯定是真的。   可是我不是他的爱人,我也从没活过,我从有记忆以来就不是人,我只是和死人长得像而已。   虽然我出生时是从坟里爬出来的,但我依然认为我和人类有着本质的区别。   老师以前的生活我都不知道,他也不告诉我。   我现在就推断出他可能是有过一个爱人,只是不和他在一块了,所以刚刚他在借物思人。   我越想越难受,心揪揪的疼。   我想我这样肯定是嫉妒他。   嫉妒他能有一个人深深的去爱。   我也想找一个小伙伴,然后深深的去爱,但是诺大的世界,和我一样跑来跑去的尸体在哪里呢?   我该不该离开老师像我曾经那样继续去寻找?   从来都不需要睡觉的我躺在老师的大腿上,我沉沉的装着睡…   那次出行以在老师腿上睡一觉告终。   我是不需要睡觉的,但我也可以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,折着腿躺在那里,然后在脑子里让想象天马行空的驰骋…   我很长时间以来都以为人们和我一样,睡觉的时候就是闭眼睛躺着,做梦就是脑子不安分的想美事。   很久后我才明白,人类睡觉的时候是没知觉的,跟死了一样,不过和死了的区别是可以叫醒。   虽然我了解了真相,但是因为多年模仿,我还是养成了睡觉的习惯…   往那一躺,眼睛一闭一睁的,一宿就过去了,多好玩。   想我万万年以前,我睁着眼睛躺在坟里,我在沉思,沉思我是谁?来自哪?是否要赶往西天之类的地方做点什么大事业。   但是一个人思考真的挺枯燥且无趣,所以我躺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以后,我决定爬出来。   我的出生一点也不喜庆,没有人笑得满脸褶的抱我,我也没有扯开嗓子嚎哭不停,我只是眨了半天眼适应了一下光线。   然后我就瞧见我旁边那个土丘上趴伏着一位前辈。   前辈见我坑坑哧哧的爬出来,很和善的打了个招呼,“哟~哥们刚出来啊?”   我半是清明半是糊涂的点点头。   前辈观望着我沉吟半晌,下定决心一样凝重开口。   他说,“这位兄台…我见你印堂发黑,恐前路多舛。不如在下送你个吉言可好?”   我觉得他说话文绉绉的,不过还是同意听他一句。   他组织了一会儿语句才对我说,“他日你若是遇到喜欢的人,就吃了他。记住,爱他你就吃了他!吃了他!”   我当时对吃还不是那么迷恋,但听他这么说,我的口水不禁泛滥翻涌,所以我想他说的是对的,我决定按照他说的办。   我和老师认识了那么久,我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想吃他,但是出于某种心理,我并没有下口。我认为,这是因为我不够爱。   我不吃他,是因为我不爱他。   对,我不想吃他,所以我不爱他…   那么问题来了,那位挖掘技术显然比我强的兄台早已无影无踪,我无从询问他“爱他你就吃了他”的逻辑,我只有眼前老师的后脑勺,我把目光盯在上面,目光深邃而忧郁,我小步小步的踩着他的影子,想,既然我想找一个爱人然后吃掉,那我为什么还要跟着老师回来呢?   我眼睛盯在我与老师之间的绳子上,脑里二极管一闪,有了!那是因为我被老师抓住了啊!   这个坏蛋,他竟然用绳子绑我!   QAQ   …太羞耻了!这算不算羞耻play啊?   我被老师绑了回来,他把我拴在凳子腿上。   老师和我不一样,他得吃饭睡觉,而我不用。   老师也不是一直陪我的,他其实一个星期只来几次,有时在这里过夜,有时不。   他不在的日子我就只能孤零零的呆在这里等他,为了显得不那么无聊,我都是睡觉的。   老师也是趁我睡觉时离开。   我睡觉时就在回忆往事,我脑子里存货多,啥都有,很多时候我都不回忆自己的事,我更愿意回忆的是小电影。   亚美爹和麻迭就是在小电影里学来的,小电影里的雌性每次这么喊得时候都很撕心裂肺,所以每次我激动难耐的时候也这么喊。   我在回忆小电影里等着老师,他来的时候我保持着他离开的姿势。   如果他离开的时间不长,我心情又不错的话,那我就会在他一来的时候恰好醒来。   如果他一走好几天,我可能也会很困,一睡不醒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六   有一次就是这样,老师可能那几天比较安分,不想动刀动枪的,所以一直没来找我。   等他来那天,就是直接带着学生。   我心情很坏,所以我还在睡着。   可是老师一点也不顾忌我在睡觉,他该做啥做啥,甚至亲自指挥那一批我暗恋的小男生做主刀。   我因此便记恨上那个小男生,都不爱他了。   有时我都会想,老师肯定是故意的,他就是在破坏我的姻缘,我看上谁他就让我对谁幻灭,他简直阴险至极。   我偷着在墙角画了一坨坨的圈圈,我要诅咒他,诅咒老师一辈子都结不了婚。   嘿嘿…   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。   老师以为把我拴在凳子腿上我就跑不了了,他安心的锁上门离开。   他一走我就蹦了起来,端着椅子爬到窗边。   老师太蠢,以为人类不会爬窗我也不会。   我将窗户打开,费力的爬了出去。   跳到地下之后,我却遇到障碍了,椅子卡在窗户上,我被拴在椅子上,我还真就没法走。   那一刹那我不禁对老师的智商感到景仰起来,原来椅子的真正意图在这!   我在窗外团团转了半天,最后一来气,也不顾椅子的感受了,用力的往外拽。   椅子惨叫一声,身殒。   我抱着零碎的椅子尸体,开始在外面溜达。  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,我顺着小道就来到了白天我挖的坑那里。   我拿出一个椅子腿,把它立在坑边,然后我就安然的躺了进去。   本来想在椅子腿上写点字的,比如xxx之墓之类,不过总觉得“大体之墓”怪怪的,而且写字的话好像指甲会很疼,所以我放弃了这个念头。   我在泥土里躺得很舒爽,四周密闭的空间让我觉得我安全极了。可是我却做不了梦。   嗯…我的意思是说,我竟然没心情想美事了。   我躺到午夜,第一次觉得躺在泥里是件煎熬的事,我想我可能是认床,我大概爱上老师让我呆的那个房间里的台子了。   凉凉的,硬硬的…   才不像泥土一样闷人。   我坐了起来,身上的土哗啦啦滚落,我站起身,踢翻树立的椅子腿,循着原路往回赶。   我扒住窗台,玻璃碎片扎了我一手。   我轰隆一声跳进去,幸好我会急转弯,肩膀挨地让脑袋幸免于难。   我爬将起来,拧了拧僵硬的脖子,这一拧,就瞧见了不知何时归来的老师…   …   我,“呃…”   我本来想微笑say hi的,但是表情没整合好,维持在狰狞的姿势时就动不了了。   不知道老师是不是被我的表情刺激,他站起身,一言不发的朝我走来,手里的刀光一闪,眨眼间就逼近我。   可能是夜色太美,加之老师骑在我身上的动作太销魂,我在那一瞬间患了心脏病。   我心脏砰砰砰砰得响,它可真不安分,都快跳出来了。   老师不知道我病了,不仅不知道,还拿刀片我。   我的肉一片片掉落,我的心脏却傻兮兮的跟着节奏舞动。   我身上的肉越来越少,我看着老师发光的眼睛,一瞬间福至心灵,我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我此时轰烈的情绪了,于是我首次使用了另一个在小电影里学到的词,我说…   “一库…!”   …老师的动作停了。   咦?   好像连时间也停了…   肿、肿么了嘛…   0.0   老师的手抖了抖,他心爱的刀子都差点掉下来砸我脸上。   但是真爱就是不一样,刀子作为他的真爱,不同凡响的被他握紧了。   老师将刀子收起来,贴近我的脸,“你知道一库的意思吗?”   我眼神游移了一下,最后眼一闭,伸长手臂就去搂他脖子。   但是…   我没搂到!   QAQ   老师站起来了,我捞了一个空。   我本来打算亲他的,牙都呲好了。   老师手里摆弄着刀子,那刀游鱼一样亲昵的在老师手上滑来滑去。   老师嘴上闲闲的说,“你想咬我吗?”   我摇脑袋。   老师没信我,他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的。  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说,“你以后可以出去,但是天亮之前必须回来。”   虽然我觉得出去好像也没地方去,但是老师的松口让我开心。   所以我立马欢心雀跃的鸡啄米式点头。   我的人权就是那个时候确立的。   起初我还只是出去瞎转,但渐渐我就想到了新的去处。   那就是…我可以跟着我看中的学生啊…   既然老师不让亲,我就亲他的学生去。   我不仅要亲,还要吃。   一口一个,吃得饱饱哒~   我跟踪的第一个男生是个浓眉毛,他是老师带来的第78批学生中我最喜欢的那个。   那天做完实验,老师等学生们出去,他也没管我,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。   自从我被允许出门,他就不再锁门。   我见他离开,便也坐起来,我吃着冷冷的自己,忍了一会儿痛,恢复了新鲜的尸体样子。   我啪嗒跳到地上,循着气味儿就出门了。   我本来的确是跟踪浓眉毛的,不过好巧,老师和那个浓眉毛走在一块儿。   他们肩并肩,身后的影子一高一矮。   我在身后跟着他们,竖耳朵听他们讲话。   我听见那个浓眉毛对着老师叫,“祖祖祖祖祖祖祖师爷”…   …   原来是个磕巴?   我有点幻灭,上课时他明明不这样…   难道是因为紧张?   因为和老师走在一块紧张?   我有点不开心,我觉得浓眉毛背叛了我,他竟然出墙,还当着我的面。   浓眉毛继续说,“晚上来我家吃饭吗?我爸妈知道你带我,特意准备了一些家常菜,你来吧?”   老师侧头看了浓眉毛一眼,他脑袋动的时候吓我一跳,我以为他要回头呢,我差点就顺着电线杆爬了上去。   因为据说人类的目光都比较短浅,他们一般不会仰着头走路,所以我早就筹划好了,万一被什么人发现,我立马爬到电线杆子上去。   老师客客气气的说,“今晚我有些事,就不去了。”   浓眉毛有些失望,但他还是开开心心的和老师道别了。   浓眉毛一溜烟拐进了一条小巷子,老师步伐缓慢的直走。   等他们都走远了,我站在岔路口,犹豫我该跟着谁。   按理说,我应该跟着浓眉毛,但是…我突然想,我还不知道老师平时住在哪里。   我站在原地,深沉的权衡利与弊。   我想啊…   老师年年有,学生不常在。   我和浓眉毛的相处只有一年的时间,所以我应该抓紧机会。   就这样,我拐进了小巷子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七   浓眉毛的家是楼房。   楼房…   我在楼底仰望。   尝试着在门上的键子上戳了戳,里面传来一个女声“哪位?”   我,“k…”…开   “神经病!”   挂断了…   我又换了另外一个键子戳,很快里面传来声音,“喂?”   我,“k…”   “喂喂??”   我,“k…”   “不说话我挂了啊?”   我,“k…”   啪!又挂断了。   我不死心,又换了一个键子。   这回那面刚一接通,我就气息悠长的说,“开…门…”   “谁啊你?傻逼!”   又挂断了…   我退后一步,继续仰望。   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看上去,在我数到第八个的时候,我突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。   是那个浓眉毛。   他在窗前转悠了一圈,把窗帘刷的一拉就不见了。   我估量了一下高度,目测比电线杆子高。   虽然有点怕怕的,但是我决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。   一步一步似爪牙,似魔鬼的步伐…   我比壁虎爬的还要稳,一直爬到浓眉毛窗边的墙上。   我四爪着墙,开始耐心的等待。   我在等灯灭。   光明属于人类,非光明属于非人类。   一旦灯灭,我将踏窗而入。   我之所以这么谨慎,是因为我吃过亏。   忘记多久以前,好像是刚出道那会儿。   我在大街上拖着身子爬,那时还不会用脚走路。   起初还有人往我身上砸铜钱,我被砸的有点烦,因为衣服穿的少,被砸怪疼的。   但是我比较内向,所以我并没有说出来阻止他们。   我忍着疼,爬到墙角就不动了。   我仰面晒太阳,四肢摊开,灰常的惬意。   就在这时,一个路人看了我一眼,看一眼不够,他又看了第二眼。   然后他就发狂了,他咧大嘴巴,拼了命的尖叫。   我探头瞧了一眼,他嗓子里挂的那个小肉锤我都看见了。   不过我并不去安慰他,任由他喊破喉咙。   我不管不代表别人不管,很快就有人聚了过来,他们顺着呐喊人的目光看向了我,然后集体中毒一样,也加入了尖叫的队伍。   那时我完全不明白状况,正愁着是不是要和他们一起尖叫,毕竟我这么羞涩,大喊大叫怪不习惯的。   没等我琢磨完,这伙暴躁的人就开始动粗了,他们捡起能捡起的一切东西使劲往我身上砸,连表情都那么用力。   我隐约听见他们说我是僵尸,死尸,鬼,怪物,粽子…   吃的?   我终于被他们砸的受不了了,开始抱头鼠窜。   却不想这么一动他们更激动了,火把都扔了过来。   我生怕被他们烤了,当时无路可跑的我,心急的在身下刨起坑来。   那时的土地不像现在这样坚硬,还比较柔软,所以我那坑刨得特别快。   他们并没领会我的意图,见我挖坑还有人大喊,“埋了他!埋了他!”   我心想,正合我意,于是更加卖命的挖坑。   那次我就是靠着遁地逃跑的,简直是九死一生。   我在另一头钻出土的时候,发现我屁股都露出来了,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们烧了一个洞。   …这帮败类。   因为那次惊险的教训,我一度怕惨了人类。   我得到的最大收获就是轻易不要被人发现,尤其是被大量的人发现,因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,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。   我吹了很久的冷风,爪子都僵了,浓眉毛终于灭了灯。   我心里一喜,当即毫不犹豫的挪窝,贴在了窗玻璃上。   虽然我身轻如燕,但是难免造成了一点响动。   浓眉毛大概就是被声音吸引了过来。   他起先并不是很在意的拉开窗帘往外看,我见到他熟悉的脸,顿时跃跃欲试的把脸凑近他,并且试图给他一个微笑。   但是浓眉毛大概惊喜过度了,他的表情在看到我后一瞬间凝固,然后他的手猛然举起,不知做了什么手脚,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拍了下去。   跳楼什么的好恐怖啊,我的惊叫噎在嗓子里。   坠落过程中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琢磨,为什么高楼的窗户可以向外开?   轰隆一声,我的身体呈直角pia在地面。   我一动不动泪流满面的感叹:   真疼啊…   “疼吗?”   咦?   是谁说出了我的心声?   我仰头,脖子折到后面,才看到蹲在我头顶一步远处的老师…   我差点热泪盈眶,在我如此脆弱的时候,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啊…   老师站起来走到我身边,他自发的将我断裂的骨头归位,并且还有些温柔的问,“能动吗?”   我,“能…吃”   老师将手里带肉的骨头送到我嘴边,我唆了一口,想,老师竟然喂我诶…   老师看着我吃了很久,等我吃出个完整的自己,老师对我说,“你要不要来我家?”   我很激动,老师竟然邀请我去他家。   虽然我内心波涛汹涌,但我表现出来的样子很矜持。   我站起身看着老师,用比较正式的表情点了点头。   老师轻轻一笑,“那走吧。”   我见老师笑,我想他心情可能不错。于是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角,“等…”   老师回过头来,耐心的看着我。   我在腰上摸了半天,扯出一根绳子头,我将绳子放在了老师的手心里。   老师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绳子,顺着绳子便能看到绳子的另一端拴着我。   是的,介就是上次老师绑我的那根,他一直没为我解下来,我又不会解绳子,所以这玩意到现在还在脚脖子上。   平时我都是将绳子沿着腿往上引,当腰带缠在腰上。   今天老师心情好,他应该愿意帮我解开了吧?   我这样想着,便眼巴巴的看着老师。   老师将绳子在手里攥了攥,突然柔和了眉眼,他说,“你喜欢这种方式吗?”   我,“…?”   然后老师就扯了扯绳子,我被带的差点扑他身上。   他满意的垂下手,转身牵着我就往前走了…   …等等,说好的解绳子呢?   …别拽的这么用力,裤、裤子要掉了…QAQ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八   老师领着我在黑夜里穿行,一直来到一座黑乎乎的房子前才停止。   老师随手把我拴在房前的灯柱上,然后他走上前去开门。   开门的动作我没意见。   只是…   为什么老师要把我拴在灯柱上呢…   这会让我多想的,我总觉得小狗才会被这么拴…   老师开完了门,按亮了灯,走到我面前凝神看我。   他的表情太专注,专注的好像随时会亲上来一样。   我有点紧张,于是看着老师的目光越来越直,我心想,如果他真的亲上来,那我要不要伸舌头?   唉唉,万一我伸了他却没伸呢?   我想的太投入,等老师叫我的时候,我差点就噘嘴了。   不过还好我刹车快。   老师脸色平静,他当然不知道我脑子里想啥,所以他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对我说,“进来吧。”   我颠着脚就蹦达到台阶上,一路闯进了屋里。   老师的家很温暖,里面东西很多。   比如各种人体构造的图画,各种人体器官的雕塑…   对于如何招待我,老师似乎也觉得有些棘手。   他在冰箱前站了半天,最后拿出一罐可乐自己喝了。   我站在窗边看窗外,没有东西喝的我忧郁的看着风景。   老师也走了过来,他站在一边看着看风景的我。   夜色沉沉,漆黑的风在树林间吹拂。   老师开了口,他对我说,“你要不要一直住在这里?”   …   我眼神木然,实则惊讶的看着老师。   这…   是同居的节奏吗?可是我们还没结婚呢…   不好吧?   我咽了口口水,“不…”好吧   老师打断我,他望向窗外,“算了。”   我,“…”   …尔康,手借我用用!   我很不开心,就差一步之遥了,我就能和老师双宿双栖…   为了表达不满,我决定干点抗议的事件。   所以我悄悄拧开了老师浴室的门。   我心里狞笑,怪只怪你防人之心有,防鬼之心无…   浴室里老师脱的一干二净,他的皮肤和我一样白,但不同的是,他的白是闪着亮光的,而我的白却像纸。   老师背对着我,水流自上而下,顺着他光滑的背,一绺绺淌下来…   我盯着老师的屁股,有点脸红。   最后我鼓起勇气,颤悠悠的伸出一个指头,在老师的屁股上轻轻一戳…   老师转过身来,我一个不小心,就和老师的大鸟打了一个照面。   我立马一本正经的抬头看老师的脸,我表示,非礼勿视。   老师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看到我,说实话,这一点一度让我很满意。   人类如果都有这觉悟,我们可能早就和和气气的相处了。   老师大概被水烫的舒服了,他脸上露出一个迷幻的笑容,然后身子一歪,就撞进了我的怀里。   我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抱着老师,我在想,这、这…别碰我啊,衣服都湿了…呃。   老师似乎听懂了我的心声,他开始扒我的衣服。   以往老师扒我衣服时,他都是眼神冷凝,公事公办的态度。   但今天不一样,今天他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煽情。   我几乎不能呼吸了,我好紧张啊…   终于,我们坦诚相见了。   我羞涩的挪动了一下脚,然后眼一闭,就扑进了老师的怀里。   即使闭着眼睛,我也感觉到小腹前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我。   我更加紧张了,我菊花一紧,但我更用力的抱紧老师…   我在心里默念,我准备好了…   我准备好了…   我…   好像有哪里不对…   就算我读书少,但小电影我看的还是很多的…   电视上明明不是这样的,某个棍子不是该往菊花里戳吗?   我菊花都松好了…   我不可置信的低头…   一把银白色的刀连根没入我的小腹…   我缓慢的抬起头,去看老师的脸。   老师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,他低喃,“杀了你哦…”   我重新低下头,默不吭声的盯着那把刀。   我和这刀已经很熟了,它曾无数次进入我的身体。   可是,毫不意外的,和曾经每次都一样的,依然很疼…   我的身上凉凉的,眼睛也凉凉的…   我探头向前,让热水浇着我的后脑勺。   我抱住老师,眼睛落在他的背上…   老师把那把刀拔.出来了…   然后他重新插入我的身体。   拔出,插入…   我在心里默数:   一个洞…   两个洞…   三个洞…   …   我的肌肉一颤,我站不住了…   我松开搂着老师的手臂,任由自己从老师身上滑下来。   我半跪在地面,嘴唇恰好到达老师小鸟的位置。   我侧头在那上面一吻。   老师似乎没感觉到,也可能感觉到了。   他手起刀落,刀刃重重地没入我的背部…   轰…   我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…   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,那是没有关掉的热水。   哗哗哗…   哗哗哗…   我很难过,难过的都没有心情吃自己了。   我在浴室里一只尸孤零零的躺了一夜,我的浆糊都干涸在瓷砖上,把我黏住了。   第二天天没亮,我动了动手指,蠕动起来。   我摸索到门,打开,穿过大大的客厅,一直来到老师的卧室。   我在地上瘫了一会儿,歇息一口气后,我站了起来。   我走到老师床前,他面朝外,睡得很安详。   我站成一个黑影,无声无息的看着他。   我浑身灰败,双眼无神,但我依然把灰色的目光定格在老师脸上。   我看了他很久,久到他缓缓的睁开眼睛。   老师的姿势没变,他还是惬意的躺着,他的声音放得很轻,像是呓语一样对我说,“你要杀了我吗?”  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?   我默默站在原地,不发一言。   老师也不说话了,他甚至闭上眼睛,似乎打算再次睡去。   我一动,转身,因为站的时间太长,骨头发出脆响。   我抖着骨头,咯吱咯吱的离开了。   我想,我真的该离开了。   我下定了决心,步伐便快了起来。   很快,我就走到了老师的实验室。   …   啊…走顺腿儿了…   …   我忧郁的凝望着这座单调的房子,它可怜兮兮的藏在这个僻静的角落,少有人烟。   唉,它多可怜。   为了可怜它,我走了进去,我想,我只是要做他的人烟…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九   我在老师的实验室待了十一天。   第一天,我躲在柜子里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二天,我蹲进装着福尔马林的缸里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三天,我把缸倒扣,依然蹲进缸里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四天,我躺在台子上,一副待解剖的姿态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五天,我脱光了衣服躺在台子上,眼睛都闭上了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六天,我穿好衣服,站在窗前凝望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七天,我站在门口,我想,老师一来,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八天,我站在了门后,我要吓老师一跳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九天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十天。   老师没有来。   第十一天,我站在门外,晒了一天的太阳。   老师依然没有来。   晚上,我离开了实验室。   老师大概永远也不会来了。   我顺着一条小道走啊走,走啊走,我慢腾腾的,离那个实验室越来越远…   我走到我曾经挖过的那个坑前,不知是谁,把我之前挖的坑填上了,连旁边的椅子腿都被一并收走。   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,重新挖起坑来。   坑挖好了,就差住尸体了。   我最后望一眼身后,确定不会被拽小腿后,安然的躺进了坑里。   自己埋自己是一项技术活。   我总觉得我躺得太浅,于是就不停地往下拱,越拱越深。   终于,眼前变得漆黑一片,我睁着眼睛看那看不清的土。   像万万年以前那样,我再次充满哲思的思考。   我思考着,为什么我不会腐烂呢?   为什么我可以再生呢?   为什么我有心?而且它还会患病?   …   为什么,我会遇见老师呢?   …   我已经不再计较时间,就那么百无聊赖的躺着。   我甚至想,会不会有一天,我被挖出来,然后引起一场轰动。   就在所有人瞻仰我的时候,我缓缓的睁开眼…   我正这么想着,竟然真的听到了动静。   是机器的动静。   动静越来越大,我渐渐躺不住了,我怀疑我会不会被刨了。   目测挖掘机的那个勺装不下我,要是被挖出去,那勺可能只够我身子的一半…   如果运气再衰一点,那勺直接给我来个对穿,wai着我把我插向天际…   …好像很血腥的样子。   我思维蛮活跃的,但我身体很肉,它执着的躺在原地。   就这样,不期然的,我重见天日了。   天成一线,悬挂头顶。   我禁不住感叹,这坑我挖得可够深啊…   以及…   …开挖掘机的那位似乎也蛮拼的…   我脸上还盖着土呢,不过眼睛露出来了。   我的胳膊腿儿依然掩在土里,但我的胸前腹部已经露面,所以只要不瞎,挖掘机就不该继续刨我。   我眯眼看着坑顶,站在那里的老师背着挖掘机举起手挥了一下,他身后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,“哥们你找个好地方埋了吧,就算再爱也不能这么折腾,挖掘机下次我可借不出来了啊…”   老师缓缓放下手,他看着我,慢动作的露出一个笑容。   挖掘机突突突的离开了(不知道挖掘机的声音,用拖拉机的声音代替了-_-||)…   老师看着我,眼睛都不眨一下,纵身跳了进来。   …   …这个变态。   这可是比电线杆子还高的深坑啊…   怎么说跳就跳?   老师你问我的意见了吗?   你问我的膝盖骨的意见了吗?   我感觉膝盖已碎,脸色瞬间变成草纸色。   但显然老师不清楚我脸色微妙的变化,他只顾自己抿着嘴乐。   说实话,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怕怕的,眼圈跟熏了一样黑,还一脸纸白的冲我笑。   他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,脸贴着我的脸。   他声音闷闷的说,“我在家等了你十一天…”   “我等你杀我…”   “可是你一直没来…”   “所以我来找你了…”   “呵…”   “…被我找到了。”   说完,他紧紧的抱着我,乐呵呵的晕了过去。   …   我该怎么办?   是吃了他还是吃了他或者是吃了他?   最后,我咧着嘴弯着眼睛把他抱在怀里,仅凭一手一脚之力爬出去了…   我很忧愁,虽然我把老师从深坑里救出来了,可是他昏迷不醒。   我想到了好几个方案,但我又犯了选择困难症,不知道选哪个比较好。   比如方案一:放在热水里泡泡…   方案二:放在冷水里泡泡…   方案三:放在福尔马林里泡泡…   方案四:埋在土里泡泡…   …   最后,我决定把他放在我怀里抱抱…   我很担心老师一睡不醒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。   我从没想过如果他醒不来怎么办,也许我会抱着他的尸体回到坑里待着去。   可是随着年月过去,他腐烂了呢?   我就搂着他的骨架…   那要是他的骨架也没了呢?   我第一次抱怨起自己的不死不灭来…   我想了有一会儿这有的没的,唯一能做的却只能是搂着老师,近距离的看着他。   于是我又想到了一个童话,说是王子亲了睡美人,美人就会醒过来。   我看着眼前的美人,跃跃欲试起来。   我用手指在老师苍白的唇上碰了碰,他那里干的厉害,都起皮了。   我舔舔唇,鬼鬼祟祟的贴了上去…   老师的唇可真软,我一边舔还一边忐忑,我们现在可是不同物种啊…我做这种有违天伦的事,会不会遭雷劈呢?   我很怕雷的。   记得很久以前,我孤零零的走在深山老林里。   那时正是傍晚,天虽然没黑,但是乌云压顶,仿佛随时要把整座山压垮一样。   我挑了一棵非常粗壮的树,爬到树上使自己卡在一个树杈上,便自以为安全的发起呆来。   雨很快来临,瓢泼一样倾盆而下。   我把自己缩得不能再缩,但依然被淋的湿漉漉的。   天彻底黑的时候,闪电变得开始猛烈。   电光卷着火焰,从天而降,我吓得不行,更加抱紧那棵树。   结果我运气真的很衰,那雷似乎瞄准我一样,迅猛的砸向我。   我当时就被击蒙了。   浑身一亮,连带整棵树都燃起来。   我差点直接被烧成了灰。   幸好我也算条汉子,忍着火辣的疼,像个碳人一样在空地上狂奔。   大雨把我身上的火浇灭了,等我停下来,看着水坑里自己的倒影,就见我整整小了一圈。   …虽然是个很好的减肥方法,但这危险系数也太高了些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   ☆、十   从那之后,我再也不敢自己呆在深山里了,我宁愿冒着被人类发现的风险,也要穿梭于人类的城市。   每当打雷下雨,我就躲在人类建造的建筑物下。   久而久之,我就锤炼出了一套特有的演技,只要我伪装一下,轻易不会被人发现我乃非人族类…   我最擅长的乔装就是乞丐,自古至今,我见过各个城市大街小巷的乞丐,私以为我完全掌握乞丐界的潮流,借机还赚过点小钱…   不过日子过得久了,我渐渐寂寞起来。   世界上人那么多,我见过一代又一代,但是却从没有人认识我。   我像个隐形人一样看着他们,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。   我有一点羡慕。   我想加入他们。   所以,有一天,我走在街上,突然我晕倒了…   但是我好像失算了,我晕倒前应该换个装的,不说换掉乞丐那一身,至少也要化妆成不要那么像死人一点…   这样我不就能进医院了吗,而不是被送到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解剖…   说起来,化妆这门绝活我还不会来着…   嗯,以后可以学学。   话题好像扯远了,我本来只是想说我怕遭雷劈…   不过和老师在一块,劈也没事。   我搂住老师,一翻身,他就成趴状伏.在我的身上。   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他亲我一样…   嘿嘿…   所以雷劈的话也先劈老师…   …我感觉安全多了。   我正得意忘形着,却没想老师突然睁开了眼睛…   …   怎么办?   要被发现惹…   我立马一脸无辜外加茫然的看着老师,就好像刚刚亲他的那位不是我一样…   老师好像信了,他有点愣的贴着我的嘴唇,过了会儿抬起来看着我,又过了会儿,他渐渐又低下头…   我一阵紧张,我怎么觉得,老师好像想亲我呢~   我满心荡.漾的等着,和老师贴这么近感觉真好。   但是老师不知哪根筋搭错,他刹车了…   我心里叹息,我都打算脱.裤子了…   老师一翻身从我身上爬下,红着脸说,“我真是烧糊涂了…”   我瞄一眼老师的红脸,嗯,这肯定是羞.红的,才不是发烧。   …虽然在我琢磨怎么泡老师的时候他的脸就已经有些红意。   老师仰着头,眼神有点疲惫,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比之前好多了,至少活气多了些。   老师对着虚空说,“我病了…”   我心里默念,嗯嗯,我知道。   老师自言自语,“我病了很久了…”   嗯嗯…嗯?   老师听不见我内心的疑问,他举手挡住眼睛,用一种很轻松的语调说,“不过我还要继续病下去…”   毛线?   老师指的病究竟是哪个?   神经病?   我正疑惑呢,那边老师一个扑棱,坐了起来。   他眼睛漆黑漆黑的看着我,脸还红扑扑的,但他说的话实在和他可爱的样子不般配。   他说,“我又犯病了…想动刀,你不介意吧?”   …介意。   老师笑眯眯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他那把来无影去无踪的刀,像猫一样靠近了我。   我很纠结。   我的纠结在于,我以为和老师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,我们之间的社会关系好歹也该平衡些。   但是这厮忒不讲情面,他竟然还想拿刀使坏。   我现在就在思考该以什么方式打他一顿。   我伸出右手打算挥拳,老师握住了。   我禁不住被吸引了注意力,去看老师握我的手。   老师把我的手压.在一侧,人也骑.了上来。   老师是解.衣小能手,我的衣服被他三两下就扒.光了…   …   …他真的不是想强.jian我吗?   如果是…   咳…   那啥,有话好好说…   …我喜欢粗.暴一点。   老师的左手压在我的手腕上,右手灵巧的一动,虚影一闪,那把该死的刀就像开.拉.链一样在我胸前竖着拉起一条长线。   老师明显兴奋起来了,甚至他的某个地方也异常的兴奋。   这还是第一次,以前他再变态,也不会涉及到.情.欲,但是这次他却.bo.起了…   我很惊讶,心道难怪都说病了的人更脆弱,那我要不要趁火打劫,干脆jian了他算了…?   虽然我心里邪恶的没边儿,但是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。   但是我老实不代表老师也老实啊…尽管他叫laoshi…   我还没准备好呢,他一个大招就发了出来。   …这个二货。   他竟然□□的心!   我当即全身僵硬,用濒死的眼光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师。   要我说,我们的思维频率就从没对上过。   我的目光she.是she.过去了。   但是老师的回应是这样的。   他温温柔柔的一笑,温和的问我,“爽.吗?”   …   爽你麻痹…!   痛死老子鸟…   老师沉沉的喘了一口气,那声音就跟他高.c了一样。   我斜眼瞪了他的鸟一下,却发现他的鸟真的口吐白沫抽搐不止…   …   感觉好累…   这种变态我还要爱吗?   QAQ  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发现老师好像在变态之路上越奔越远了…   直接体现就是其对我身.体的爱不释手,那沉.溺程度已经到达令人发指的地步。   老师病好了之后就恢复了他悠哉的教学生涯,从他红光满面的脸型上也可以看出那段日子他过得很是滋润。   他是滋润了…   我却苦逼了…   白天我要承受一帮菜鸟的小试身手,晚上我还要承受老师的初试牛刀…   这种精.尽.人.亡的消耗终于惹恼了我,于是某天傍晚,当老师送走了学生,转身要走近我的时候。   我挺着残肢断体,飞速的钻进了柜子里。   老师对我的举动很诧异,他竟然还好意思不要脸的问我怎么了。   我蹲在柜子里,死死的拽着柜门不理他。   老师开始啪嗒啪嗒的在柜子前踱步,那慢条斯理的样子就好像我早晚会缴枪投降似的。   他拉长音说,“开门…”   我心想就算你说小兔子乖乖也不好使,我死死的拽着柜门。   他停歇了一会儿,在柜门前停住脚,“你开不开?”   我假装不在线,不理他。   他像个白无常一样在柜门前守了一会儿,然后幽幽的开口,“告诉你一个秘密…”   我竖起耳朵听着,同时手也没松。   他语调沉重的说,“今天你躺在台子上的时候,我发现你长尸斑了…”   ?   !   wtf?!   这怎么可能?我皮肤一向好,从来不长斑斑痘痘的说!   这时变态又说话了,“所以我帮你挖掉吧?”   …   我有种危机感,目测变态已升级,并习得了新技能——诈骗。   …哼哼,不过我是不会上当的。   话说回来,那尸斑到底在哪呢?   … 作者有话要说:  【小剧场】   老师:你明知道我骗你为什么还要被我骗?   尸体:反正也没打算拒绝你的解剖,你愿意骗,我就顺着台阶下呗~   老师:不疼吗?   尸体:疼~   老师:疼你还让我这么做。   尸体:没事,就愿意宠你。(画外音:鬼知道我们要是没了解剖与被解剖   的关系你会不会轰走我…)   老师:你辛苦了…   尸体:不辛苦~这都情趣(飞吻   ☆、十一   我像蒸桑拿一样光溜溜的躺在台子上等着搓澡,老师很乖觉,他手里拎着一条毛巾(刀)就在我背上搓(挖)起来…   …老师太调皮了。   解剖而已,还玩花样,打算各种姿势都玩个遍吗…   老师在我背上忙活着,我趴着数地上经过的蚂蚁。   零只…   零只…   零只…   …   老师突然停手了,我惊讶,难道这厮良心发现了?   我扭头去看老师,就见他的表情似乎有那么点落寞的意思,他嘀咕说,“总是解剖你…好像有点腻了…”   …   …老师你敢再禽兽一点吗?   他厌倦的提着刀收回,就那么趴在我满是伤口的背上。   嘶…   我的脸没有表情的狰狞着…没有表情怎么狰狞?太愚蠢了,狰狞是情绪,情绪才不要摆在脸上。   可能是我的背不够光滑,他趴了一会儿就不趴了,在我身侧蜷缩着躺下。   我悄无声息的往另一边挪一挪,想给他腾出更多的地方去躺。   他闭着眼睛,似乎累得睡着了。   我看一眼他手里攥着的刀,想着太危险,要是睡觉翻身,戳着他自己没啥,戳着我那多不好。   于是我拽着刀就想拿下来。   我拽…   咦?   我坐起身继续拽…   …   老师这刀握得可真紧啊,他人都被我拽过来了,但是刀依然不松手…   太可乐了,我想起小动物,要是小动物不听话不愿意跟你走,你二话不用说,拽着尾巴拖走就是。   应用到老师这,拽他的刀就是…   我是一具机智又逗比的尸体。   为了不给逗比界丢人,我决定奋起。   我奋起的方式比较含蓄,我不直面对老师采取反击,而是从侧面烘托。(…烘托是什么鬼?)   虽然我已经决定对老师不离不弃,但是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未免死的太没有个性。   我要标新立异,我得风骚起来。   于是,自他带来第20批学生起,我开始了出墙生涯…暗暗的心里出墙。   为了做一枝合格的红杏,他带来的前19批学生我也要歪歪一个人来进行出墙…尽管我早已记不清他们的脸。   也不知老师是不是有读心术,窥探出了我出墙的意愿,他带来的第二十批学生各个膀大腰圆…   …世道变了,屠夫都改行做医生的节奏吗?   我胆战心惊的站在这帮大汉身后,摆着模特的pose苦苦搜寻稍微娇小的身影。   我不得不承认,这帮活物里面最娇小的就是老师…   不行,我得坚定立场,糟糠之妻必须嫌弃。   终于,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找到了可以用来出墙的如花。   如花虽然体形壮硕,但人很羞涩。   我最喜欢羞涩的人,尤其是羞涩的大汉。   因为不都说硬汉温柔起来溺死人吗?   …另外,万一我和如花生活不和谐,我也不用担心被胖揍一顿。   很快,如花等一干人就被老师指示过来搬运我。   我本以为我对如花的长相应该有心理准备了。   但是…当我真正看到他的脸时…   呕…   我真的不是歧视如花的长相,毕竟不管人长什么样都有肖像权,大家都是   一样的,我不能随随便便贬低一个人的脸。   不过作为一个连人权都丧失的尸体,我表示,我只是颜控…   也怪老师脑袋有坑,别人家的尸体都是横着安详的自己玩。   我偏偏要站着。   如花在我身周方圆五米的范围内扫视了个遍才把目标锁定我,然后他就走   到了我面前,回头问老师,“是这只?”   …如花你是在卖萌吗?尸体什么时候论只了?   老师点点头。   如花转回头看着我,似乎无从下手一样搓搓手,最后在手心里呸了一声,撸起袖子就把我抗了起来…   “…次奥”老子的胃…   如花的脚步突然停了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…   糟了,我好像骂出来了…   怎么办?   可怜的如花要被我吓到了吗?   我刚要叹一口忧伤之气,就觉天旋地转起来。   然后我就被摔到地上,一只脚用力奔着我的脸踩过来,同时脚的主人粗犷的骂,“什么鬼?!”   打人还不打脸呢,何况踩脸。   我当即也不管那么多了,捂着脸就想遁地。   …地太硬,遁不了QAQ   身后有如花穷追不舍,我慌不择路,奔着老师就冲了过去,直接扑进怀里熊抱不放。   身后的如花及学生们都愣了,把老师和我围成一圈,各个一脸凶神恶煞。   我偷瞄了一眼,发现他们的架势就好像打算烧死异性恋一样…   泪奔,看清楚啊!我们可是同性!   如花困惑的问,“老师…这不是尸体吗?”   这段兵荒马乱的时间里,老师始终一言没发,我怀疑他是不是吓傻了…   不过这不科学啊,变态的承受能力不是一向很强吗?   我把脑袋从老师的脖子里□□,肿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师。   老师和我对视了两秒,然后伸出手搂住我的腰,面向那些学生说,“这是个…误会。”   说完老师低头看我,“你太胡闹了,怎么化妆成尸体?大体被你弄哪去了?”   我愣愣的看着老师,“嘎?”   老师重新对那些学生说,“算了,今天就这样吧。你们先回去,我们下堂课继续。”   学生们应一声,便一个个收拾着打算离开。   临别时,如花欲言又止的看着抱着我的老师。   老师,“怎么?”   如花用手指了指我,“老师…你不累吗?”   老师的手一紧,不过很快他就面不改色的回答,“不累。”   如花眼神怪异的走了,我禁不住乐,我觉得老师的一世英名肯定已毁。   和一个大男人亲昵相拥什么的,这画面不能更美。   等人走光了之后,老师依然没有把我扔开。   他就着相抱的姿势就坐到了一边。   既然他不松手,我自然喜闻乐见,于是装作无知的赖在他怀里。   他下巴搁在我肩膀上,良久后,轻轻的叹了一口气。   我觉得老师这口气叹得分外忧伤,于是为表安慰,我晃悠着脑袋在他肩窝附近蹭了蹭。   老师一手轻柔的按住我的头,我享受的把脑袋歪在上面。   这时老师用一种探究的语调说,“你的头发好像从来不见长呢…”   我立马点头,是啊是啊,如果我的头发会长,我早就可以长发飘飘迎风招展了。   老师把我从他的怀里薅出来,一脸认真的说,“我给你剪头吧?”   …?   这什么逻辑,不是刚说完我头发长起来很不容易吗?   万一老师一个不慎,把我优美的发型剪坏了怎么办?   我一脸警戒的看着老师,老师把我的腿从他腰上摘下来,再把我撂在台子上,自己颠颠的翻箱倒柜去了。   我看老师兴致勃勃的,就有点犹豫,为了一个发型撕破脸皮不大好吧?   …况且,我脸型这么好,就算板寸也不怕,如果老师技术实在是渣,剪出一个狗啃状,那我就非主流一下呗…   于是我心一横,就坐在原地等着老师拿剪子咔嚓我了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【小剧场】   老师:你宁愿要如花也不要我。   尸体:不不不,要你,只要你~   老师:真的?   尸体:嗯嗯~   老师:那脱衣服吧。   尸体:诶?这就要做羞羞的事了吗?惊喜来的太突然,我还木有准备~   老师:没事,我来动,你迎合就好。   十分钟后。   七零八落的尸体被乱七八糟的堆在角落。   ☆、十二   我背对着老师,他站在我身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头发。   我被摸得很舒服,就眯着眼睛仰着脖享受。   老师的手不愧是常年握刀的手,动起来异常的灵活。   他的手温温的,而他手里的剪刀冰冰的。   我在温温与冰冰的交叠中酸爽着,正沉醉呢,老师突然动作一停,说了声“好了”就扳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去。   我挺直腰眼巴巴的看着老师,换个发型还真有点小羞涩。   老师一脸平静的看着我,然后他弯腰,凑近我,深吸一口气:   “噗…”   一股夹杂着雨沫的劲风冲着我的脑顶冲将下来,我就觉着好像有无数雪花在我后脑勺飘飞,落了我一后背一脖颈。   老师吹完我便直起身,笑眯眯的说,“还不赖。”   诶?   真的?   我害羞的摸了摸我短短的头…   短短的头…   …   …老师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。   …我再也不敢怀疑你的技术了。   他妈的剪光头谁不会?!   QAQ   我一把扯住老师的剪刀,“赔…”我的头发。   老师在我那只剩零星发茬的光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嘣,“没熟啊…”   码了隔壁,你脑壳才是窝瓜!   由于发型被毁,我羞于见人。   所以如花来见我的时候我躲进了柜子里。   老师对我的行动视而不见,我扒着柜门的缝隙,偷偷盯视着如花。   老师不知从哪弄来一具尸体,放在原本属于我的位置,他照常讲课,同学们如常实验。   我有些寂寞,原本抓着柜门的手都松开了。   我就默默的注视着如花做完所有的任务,然后是这一批学生离开。   我始终窝在柜子里。   下一批学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形,我看中了一个身材很窈窕的男生。   我默默的注视着他学习完整个课程,我都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,更不要说让他拿刀切我。   因为我是躲在柜子里的男人,他们看不见我。   老师的尸体换了一批又一批,学生也换了一批又一批,我看中的小男生同样换了一批又一批,老师始终,都没理我。   …我开始为老师的钱担心了,他用了那么多的一次性尸体,不知要花费多少钱?   我盘着腿坐在柜子里,扒拉着手指头瞎算。   这一算,我就发现件事。   老师来这里的次数变少了。   明明有段时间他整夜整夜与我相拥而眠的,现在却只有我自己蜷在柜子里浅眠。   我不明白为什么,是因为我的光头太难看吗?   可是明明是老师自己动手剪的…   我很幽怨,我一幽怨就想吧嗒吧嗒掉眼泪。   于是某次趁老师讲课间隙,学生思考的时候,我的眼泪就一颗一颗砸在柜子板儿上。   滴答…   滴答…   …   我本次暗恋的那个学生四处张望了一下,老师在他脑袋上一拍,“别溜号。”   那个男生很天真无邪的仰头,“老师,我好像听到水声了。”   老师斜一眼那个男生,“那是我养的狗…”   男生,“哈?”   老师续说,“它最喜欢流口水。”   男生,“…”   …   我闭紧嘴,在柜子里转了个身,无声的背对着他们。   良久,寂静的屋子里响起那个男生小心翼翼的声音,“老、老师…狗狗在哪里诶?”   我难过,比被老师解剖还难过。   忽视是对宠物最大的惩罚,何况是对尸体?   我不比老师,他不理我我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,所以为了让老师和我说话,我必须得做点什么。   某次解剖实验,老师让同学们去后面搬尸体。   我看准时机,一个贵妃醉酒就打着滚从柜子里滚了出来。   同学们都被我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,纷纷站起身朝我张望。   搬尸体的同学们也垫脚看了一眼,然后疑惑的在我和那个替补尸体来回看了一眼,试探着问,“老师…用哪个?”   我沉静优雅的躺在地上,心想,当然是用我啊,绿色可再生,英俊无异味,多棒。   老师看着我,话是对他们说的,“这个不能用。”   我的心掉了一个碴…   老师又敲了一记,“…不合格。”   我的心彻底碎成渣渣…   我在心里咬牙咒骂,姓老的…你太过分!   我侧躺着,面无表情了整节课。   等同学们都退散了,我气势汹汹的跳了起来。   我冲到台子边,当着老师的面,把躺在台子上那个碍眼的玩意一把推了下去。   哗啦啦的声音特别刺耳,我表示再不发泄一下我的怒气也会变得很刺耳。   台子上干净了,我觑眼瞅瞅老师,老师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我。   ——…你为什么不说话?   我抬起一条腿。   老师看着我的眼睛。   我伸出了我的爪子。   老师依然看着我的眼睛。   我整个尸都爬到了台子上。   老师还是看着我的眼睛。   我跪在台子上,将衣服一件件脱下,然后直溜溜的躺在老师面前。   老师没动。   我想了想,也许老师喜欢后背式,于是我翻了个身…   我等着老师的刀…   老师的刀没有来,我只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…   我心里酸酸的。   ——…老师。   ——…我哭给你看哦。   ——…这回是真哭。   ——…不是口、   “砰”门关上的声音。   ——…水   我在心里默念,我是欢脱的逗比,我是妖娆的蓝色妖姬…   没人能让我生气,没人能伤我的心…   …我不伤心。   前人有云:兔子不吃窝边草,何必单恋一枝花。   我吸吸鼻子,重新爬起来。   我扯着笑脸,微笑了一夜。 作者有话要说:  【小剧场】   尸体:你都不理我…   老师:…   尸体:你还说我是你的狗…   老师:…   尸体:是就是了,可你都不抱抱你的狗…   老师:别人家的狗都披着柔软的毛。   尸体:我有腿毛QAQ   老师:…   ☆、十三   第二天,当那帮扁脑袋,圆脑袋的学生出现,早早霸占了后方大体专属宝位的我开始欢乐的吐槽。   小辫子小辫子,你别怪我。   谁让我看上了你,我要吃了你。   …万万年都不吃人的尸体决定要开荤。   当老师一声令下,我如狡兔脱缰(-_-||),奔向我心心念念的小辫子…   可是老师却牵住了我,他说…   记忆翻飞,很久以前,老师牵住我,对我说,你骗我。   “不准。”   我拉开老师拽着我的手。   老师说,“你走了就别想回来。”   我看着老师的眼,看得深深的。   我有些茫然,我看了他这么久,可依然没有看透。   我心里有个直觉,他从没拿我当人看。   他只拿我当小动物。   我被他伤透了心,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的脸。   我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。   我决定,我要离开他,我现在很想吃人,我不想看见他。   我快步走向门口,老师没拦我,但是我听到了身后的破空之声。   …   于是…   我悲剧了…   我被一把刀叉在了门上。   …   …好丢人。QAQ   还有…老师出尔反尔,说好的放我自由呢?   我脸贴在门上,后背插着老师心爱的刀子。   老师携卷着强大的气压向我走来,我有不好的预感…   他贴住我了…   我的屁股一凉…   裤子不见了。   我心一惊,他难道想给我打小针?   …卑鄙!   我惊得挣扎起来,但是老师用身体压住了我。   我凉飕飕的屁股被什么硬质物品抵住了,据我估计可能是切水果用的刀柄之类。   还没等我想完,那刀柄竟然顺着屁股缝插了进去…   …我倒吸一口气。   这什么新玩法?!   我艰难的扭头,去看万恶不赦的老师。   就发现,他的脸通红一片,嘴里呼出的热气几乎实质化。   他见我看他,当即一口咬住了我的嘴。   他的舌头是那么的柔软,但是再柔软也哄骗不了我,他下面的某个发神经的东西正拼命的往我身体里钻。   我当即心脏病就犯了,它再次跳动的不可自制。   甚至我全身都发烫起来。   …   我好热,我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多,老师怎么还穿着衣服…   我用力撕开他的衣服,他也撕我的。   然后我们像泥鳅一样贴在一起撞击。   老师头一次对我这么疯狂,他失控的样子我好喜欢。   那场少儿不宜的运动持续了很久很久,后来老师趴在我身上,他的刀还插着我,他本人也插着我。   他用无助的声音对我说,“别走…”   我的心一瞬间就软了,我想老师要是早这么对我我还用每天这么苦闷的意淫他吗?我看老师肯定早就对我有意,不过丫藏的可真够深了。   我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,然后仰躺着将他搂在怀里,我拍一下他的背,“睡…”   他睁着疲惫的眼睛瞅我。   我悄悄害羞了一下,然后就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。   真开心。   终于能名正言顺的亲他了。   老师看着我轻轻一笑,然后就缩在我怀里沉沉睡去。   我忍不住抱着他打了一个滚,细细的回味了一遍刚刚的事,我暗戳戳的想,“为啥我是受啊…”   老师醒来之后,我满眼期待的看着他。   我抱着他,觉得怎么抱也抱不够。   我扭捏了半天,就想唤他的名字,于是我开口,“老…师…”   他一愣,但很快反应过来,他说,“我不叫老师,我叫…满周。”   我点点头,又指自己,“大…体…”   他按住我的手,眉眼温柔,“那也不是你的名字。你叫…满周的老婆。”   我想,这名字可真长,不过和老师的名字有关联呢…   于是我立刻变得喜滋滋。   从那之后,我就不住在荒凉的实验室了,而是搬去老师的家住。   …我那126场暗恋自然也终结了。   我们的生活很和谐,没事做做运动,谈星星谈月亮,过得很开心。   不过我再也看不到他的学生了,原因是他不再需要带学生,他对我说有了我,早就不用当老师了,因为他现在不愁尸源。   我们平时玩的都很狂野,有一次老师突发奇想,说是喜欢我的骨架,想近距离细致的观赏一遍。   你听他说的好听,但他的意思不就是想把我身上的肉肉全剔了,就剩一个骨架吗?   我当即炸毛的表示老师总切我,有时还吃我,这让我觉得不平衡。所以那次我趁其不备,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。   他被我咬并没有吭声,而是默默忍着,直到我咬下一块儿肉来嚼吧嚼吧咽下去,他才摸着我的头说,“以后不要咬我了,人被咬会很疼…”   我沉默的看着他,他被看得时间长了,忍不住问,“怎么了?”   我说,“我…被…也疼。”   他看着我一愣,半晌才反应过来,惊讶的问,“什么?原来你一直都是忍着疼被我解剖的?”   我心想废话,然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。  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说,“我以为…以为你以前的拒绝都是撒娇…”   撒娇…   撒娇?   撒娇!   撒娇你个拔蜡!(套用香蕉你个拔蜡)   我当时心里只有一句话想表达:这简直是我了个大擦啊!   老师沉思着说,“如果是这样,正常人疼也疼死了…”   我心想,他喵的我已经死了,还能怎么死?   老师的逻辑绝壁被狗吃了!   我在吐槽他的逻辑时,他也经常吐槽我。   有次我就想,老师可是不死的啊…   像老师这种惊天新闻,我很不解为什么没有上新闻联播。   他很不屑的蔑视了一把我的思维,反问,“你一个复生的尸体不是也没上?”   我暗自想了想,觉得他说的有道理。   也是啊…新闻联播哪是那么好上的?果然还是我想多了…   很多很多年以后,我和老师依然老不死的活在一起。   有一天我们去旅游,我浑身包裹的密不透风,跟个特务一样走在他身边,   没办法,直接露面我脸上的死气会吓到人的。   我们遇到了一颗树,那上面挂满了瓶子,据说每个瓶子里都有一个人最幸福的回忆。   我和老师也各自写了一个,我写的是这样的:   我有一位爱人,他哪哪都挺好。但是有一点,他让我感到有些忧郁,那就是他喜欢切我。   什么?你以为他用菜刀吗?怎么会?我的爱人才没那么粗鲁,他都是用手术刀,片肉一刷刷刷…   刷刷刷…   快看!   是什么在空气中飘飞?   那是我充满爱意的血与肉…   写完后我美滋滋的读了一遍,就放进了瓶子里。   我抻脖子去看老师的,他却没给我看,直接装了瓶。   那天晚上我偷偷的跑出来,翻遍了整棵树,几乎把树掘了也没找到老师的纸条。   我终于叹口气,我想,算了,人生不必什么都知道,留点遗憾也挺好。   我拍拍手,扭身潇洒的离开了。   我一路走得风流,看着头顶的明月都觉得畅快。我当即心血来潮,对其高歌一曲:   星~星~ing~~点~灯~~eng~~~   照~亮~ang~~我~的~前~程~~eng~~~~~~   老师不知从哪弄来一只复古的灯笼,此时正站在坡顶举着照亮我身前的小路。   我瘫着脸朝向老师,实则美得不行的迈向我的前程…   【正文完】 作者有话要说:  【小剧场】   老师:其实你早就爱惨了我吧?   尸体:是呀是呀~   老师:是不是因为我的解剖技术太好?   尸体:…   老师:既然爱我为什么不采取行动?   尸体:采了,都是趁你睡着的时候~   老师:我醒着你怎么就不敢?   尸体:怕你生气怕吓到你怕你接受不了…   老师: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?   尸体:我是受,怎么好意思主动~(害羞   老师:那要是我永远也不主动呢?   尸体:那我就守着你到永远。   ☆、番外一   我养了一具尸体,他却总想离开我…   我养过很多很多只小狗,可是它们最终都死了。不是我害得,它们是老死的。   它们死后,我就把它们解剖制作成标本,收藏进我的柜子里。   我有一柜子的小狗,它们各个笑眼,和生前一样可爱。   尸体想要离开,我不开心。   我以前养的小狗从来都是被我拴着,只有尸体我宠着他,让他可以在地上随意溜达。   他和我耍脾气,真是被我惯坏了。   最后我想,算了,他出去就出去吧。   他毫不留恋的走了,连门都没关。   我不开心。   我一面不开心,一面心生焦虑,我想起曾经我养的一只小狗,它趁我不在家,偷着跑出去,等我回家的时候,在路上看到它被车压扁的尸体…   它的嘴微张着,仿佛死前那一刻还呼唤着我…   我翻出以前拴狗的绳子,奔跑着追了出去。   尸体慢慢悠悠的走着,我不知他要去哪里,也许他只是想散步。   可是,他散步都不叫上我。   我站在高处看着他,看他钻进一丛修剪整齐的灌木丛里,后来竟然躲在里面不出来了。   我很担心,我跑了过去。   我顺着水泥地面来到灌木丛边儿上,我悄悄跪下,看他在做什么。   就发现他竟然往土里钻。   我一阵恐慌。   我当然记得他是尸体,他钻进土里想干什么?   安眠吗?   不行。   我不答应。   我紧紧的攥住他的小腿,我谴责他的背信弃义,他不是告诉我会回来找我的吗?   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?   这个骗子。   他看到我,似乎才记起来我的存在一样,倒着爬了出来。   然后他指着那个他挖好的坑,叫我去睡。   我有点难过,虽然他一片好意,但我不能去睡。   他可能不知道我与他的差别,有些事他可以做,我却不可以。   我坐在地面上,拍了拍腿,叫他躺在我的腿上。   虽然也许他更喜欢泥土,但我还是要他睡我的腿,我要他习惯我。   他睡着了,睡着的他很冰冷,就好像他再也不打算醒来一样。   我用手拢住他,如果他有灵魂,我得圈住,不能让他跑掉…   地很凉,凉意一直钻进我的心里。   在这样不舒服的情况下,我竟然打了一个盹。   这是一个短梦,我梦见我回到了小时候。   我有一个小伙伴,他每天都陪我玩。但是有一天,他突然说要和我玩追赶游戏,我快快乐乐的跑起来,边跑边回头说,“你来追我呀~”   然后就闷头拼命的跑下去。   我跑了很久很久,身后却没有追赶的声音,我回头去看,就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。   …   我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了,脚的主人很诧异的看着我,并且指着我怀里的尸体诧异的询问。   我突然很难过,不仅因为刚刚的梦,也因为我的生活。   我发现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,他们都死了,只有我是不死的。   我看着怀里不知会不会醒来的尸体,对那个人说,“我的爱人死了,我想再陪陪他…”   那只脚走了,太阳落下去了。   我腿上的尸体终于醒了过来。   我看着他灰暗的眼,第一次觉得很漂亮。   我很开心,所以我原谅他了,刚刚的一觉就算我给他的奖励。   我满心欢喜的拿出我的绳子,在他脚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,绑的牢牢的。   然后我站起身,拽了拽绳子,笑眯眯的冲他说,“你来追我呀~”   然后我就转身牵着他往回走。   我紧紧的攥着绳子,我想这回我不用担心回头看不见人了。   我把尸体带回实验室,将他绑在椅子腿上。   我锁好门,我得去吃饭,吃完我就回来搂着他睡觉。   虽然我是不死,但我不可以不吃东西,我拥有一切人类拥有的,我唯一的不同就是不死。   如果我自杀,疼痛是一样的承受,但我很快会重新苏醒,仿佛我的时间在我死后倒流了一样,这让我重新活过来。   正常人不吃一顿饭没什么,我不吃却会很痛苦。   我的所有疼痛都是正常人的很多倍。   我很快就回到实验室了。   打开门,我兴冲冲的进去…   我站在门边,屋子里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   我站在之前绑着尸体的那个椅子的位置处,我想,他是走了吗?   我静静的站着。   第一个十分钟,我想,如果他回来,我肯定再也不绑他了。   第二个十分钟,我想,如果他回来,我就把他当小狗一样养,再也不随便解剖他。   第三个十分钟,我想,如果他回来,我一定紧紧的拥抱他,从今以后,让他在我的床上睡,让他享受我温暖的怀抱。   …   第十个十分钟,我想,如果他回来,我就把他做成标本。   这样他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。   我会把他的所有内脏掏空,变成和我那些小狗一个样子。   然后我把薄薄的一层他叠的板板正正,摆在我的柜子里。   …   他回来了。   我忍不住微笑,可是我的脸却没有被我的情绪牵动。   我提着我心爱的刀,一步一步走向他…   我坐在他身上,我有些兴奋。   我觉得他马上就成为我的了。   我像演奏一场音乐一样将他弄得面目全非,我在一种莫可名状的氛围里渐渐沉醉…   这时他突然发出了声音,他暗沉沉的眼盛着些许水意,他抬起上半身冲我嘶哑的喊,“一库…!”   …   我突然一怔,我的心仿佛忽悠了一下轻飘飘的。   恍惚中,我仿佛看见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… 作者有话要说:  【小剧场】   尸体:怎样让一个人离不开你?   老师:操.哭他。   尸体:(害羞)那怎样让一具尸体离不开你?   老师:做标本。   ☆、番外二   一:   尸体又出门了,但是这次他却是跟着我。   我和一个早忘记什么年代收过的徒弟的后代一起走在路上,那个后代邀请我去他家做客。   我很不耐烦,但我从来不会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。   我客客气气的拒绝那个后代,慢慢的往家里的方向走去。   我有一点开心,小尸体就在我身后跟着,他小心翼翼的。   我走的很慢,我生怕我一个拐弯他就跟丢了。   终于到家了。   我回过头,想招呼尸体过来吧,我请他进屋。   可是我身后什么也没有。   我站在门口等了很久,他都没有出现。   难道他迷路了?   我顺着原路返回,一直走到和我那个学生分别的岔路口处。   我拐了进去。   我一直四处搜寻着尸体的影子,我想象着一切他可能出现的地方。   终于,我在八楼的窗户上看到了他。   他可真调皮,他爬那么高要做什么呢?   我这样沉思着,突然看见他像被拍中后的苍蝇,笔直的落了下来。   他就砸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。   我蹲下身,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,突然好奇他的世界里有感知吗?   比如我很怕很怕疼,他是不是正和我相反,一点也不怕疼?   有一瞬间,我觉得是我分担走了他的痛苦,因此他现在还能欢乐的玩跳楼。   我沉静的看着他,问,“疼吗?”   …   二:   我把他带回家了,我甚至想让他永远住在我的家,不给任何人看见,只在我一个人面前脱衣服。   但是他竟然说不。   好吧,不住就不住。   我望向窗外,心想,奇怪,我竟然一点也不生气,我真是很宠他。   …   三:   我还是把他狠狠的教训了。   浴室里,我一刀一刀狠狠的刺进去。   我感觉畅快淋漓。   他走了。   这一次应该不会回来了。   他走的时候连碰我都没碰,他连杀我都不屑吗?   我不想要他了。   不想再见他了。   …永远的滚吧。   …   四:   我在家里待了十一天,那十一天我什么也不想做。   我的心空落落的,怎样扯动嘴角都是一张愁苦的脸。   …   五:   他竟然真的没有回来!   不行,我得去找他。   …   六:   我找到他了,他躺在坑里。   他躺得地方看起来好舒服,我好想和他睡在一起。   我跳下去了。   不想再出来了。   …   七:   他把我带了回来。   我一睁眼睛就发现我趴在他的身上。   我肯定是被什么蛊惑了,我竟然想吻他。   为什么我会想吻他?   …   八:   我开始见不得他被别人碰,被别人看也让我不愉快。   我越来越想靠近他。   可是怎么才能更靠近一些?   挖出他的心捧在怀里吗?   肢解他堆在一起搂着睡吗?   …可是,依然觉得不够近。   …   九:   我受不了我的学生在他身上乱动了。   我的心奇怪的疼着。   …   十:   他呆在柜子里,这样再好不过,没人能够看见他,那些讨厌的目光…   …   十一:   我不知道拿他怎么办。   我站在实验室外,看着从柜子走出的他。   他竟然会唱歌。   …   十二:   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   …   十三:   他也会发呆。   …   十四:   他会想念我吗?   …   十五:   他竟然主动爬到台子上让我解剖。   我看着他的背,目光向下。   我突然发现我一点也不想解剖他。   我想…   干他。   …   十六:   他竟然又要走。   到底怎么样他才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边?   我什么也不想顾了。   是他逼我的。   …   十七:   我得到了他。   …   【全文完】 作者有话要说: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